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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去的公园  谌幸(1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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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南省株洲市第二中学高二

一阵风起,留不住它,只能单单感受。可对于自己的种种,可留与否,只觉茫然,想伸出试探的手,却又始终踌躇着。有时想,与其被千百层岁月结成的茧捆住了自己,倒更愿用自己的双手触碰岁月,拥抱无数的朋友、家人,一次次分离相聚,混合着多种情感的动作,紧紧相拥时,是安全,是一切温暖。那双手,被不同的手牵过,每一次不同的姿势,都可以记得。生活就是在走一条长长的路,一条通往死亡的路。这并不是个悲观的结论,也极为客观,因为它确实如此。

细想,每次分开,或毕业,或转学,或是与父母或是与同学朋友,总会想在对方转身时的最后一刻,拥抱一次,缩短最小的距离,然后又让它无限延长。我承认,我的确有点受到电影片段的感染。

所有黑白片里离别的车站,影片中穿着大衣极为绅士的男子以及鬈发美丽的女主角,天气是雨后的阴天,几句台词与不可少的对视,然后音乐响起,钢琴之后慢慢转为悠扬的提琴声。

其实,我的数学在小学时就有过七十二分的经历。记得那张卷子的分数,记得一个女孩子。王美杭,这是个真实的名字,唯一一个能够真实写出来的名字,因为在丢失了那张卷子以后,我似乎也就要与她变得毫无联系了。但记忆却存在得异常鲜艳与美好。我与她玩,我不记得我为何会与她一起玩,一起在学校花坛边来回走着,进行些小**能进行的谈话。一起回家,有两条路可以选,一条到我家院子的南门,另一条穿过她家院子,每次她都会将我送到她家院子口。我去过她家,印象中有些老旧的小区,爬满墙壁的爬山虎染绿了大面大面的灰墙,是一幢老式房子的顶层,门口摆着一双拖鞋--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强加进记忆的情节,回忆起来真实而又觉得恍惚。六楼却很昏暗的客厅,我并没有进去,只是在门口等着,听见了屋里的一些动静,妇女的声音,拖鞋摩擦的声音,风吹起窗帘时光影的变换,现在想起来总会联想到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里的场景,一样的不确定,一样迷人。她从屋里出来了,脖子上挂一串有响声的钥匙。我不记得我为何会与她一起突兀地出现在她家门口,又为何这般细腻地记得一切。她如何将我送到院门口,那天是否因为太晚回家而被**骂?不记得了。残留下的尽是细节,所有的目的、原因,一切可串联的情节统统蒸发,而最后,随着我的转学搬家,她也蒸发了。也许蒸发的是我,她仍住在那个院子里某幢房子的顶层,依然会将钥匙挂在她细白的脖子上,一样的在原来的学校花坛边来回走,或与另一个谁谈着什么。她会为我的突然消失而感到些什么吗?是否会想起某些与我的记忆有重叠的细节,蹙眉思索后,在脸上浮现出有些遗憾但又有些疑惑的表情?之后的之后,彼此都没有在对方的世界出现过,我问过很多入,去过曾经的小学,没有答案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答案。

我不曾与她有过正式的离别,当时的我沉浸在转学的惊恐与新家的新鲜中,儿童没有如此多的考虑,倒是多年后的自己依旧在反复思忖着那些事。我不曾与她牵过手,每次只是并排走着--或是一前_二后地跑眺在路上,更没有任何意味深长的拥抱,这也许是个遗憾,但那时我们都还不懂什么叫遗憾。遗憾只是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讲,也许连遗憾都不是。但不管是什么,都无法回过去再认真体会一遍。她是一个白净而秀气的女生,干净的短发,整齐的刘海,我会一直记住那个与童年有关的模样。在她身上我所寄托的,是最初的那场平静相遇,是最早最早的一个可以分享谈话一同回家的朋友,是第一天我与她谈话时,那个花坛旁话语和风的经过。

越来越喜欢回忆那些位于拆毁边缘的人和事了,尤其是在季节和风的催使下,想以前。这到底是平常的少女情怀,还是过早地浪费时间于回忆,自己是不希望自己如此的,幻想与回忆,前者像是一种愚笨的喜悦,而后者对于自己又实在觉得不应该,不该这么早就从过去寻找线索,反而显得孤独。回忆里再热闹,却到底还是一个人空荡荡地坐着。

大量看旅行的书或杂志,看完《漫卷西风》后,便把《茜茜公主》看了几遍,施莱德很美,整个故事简单而美好,老片子特有的感觉一直让我觉得有些激动,仿佛来到另一个时代,维也纳金碧辉煌,而一旁的我也暂时沉浸其中。小麦打电话来告诉我,她在看完《喜宝》之后,内心的物质渴望被无限地激荡起来,语气坚定地说,以后应该要过这种生活:午夜飞行的香水,LV80版手袋。我说好啊,等你发达的那一天。

我说好啊,好啊,一切却都早已变了,来不及听我的好不好。小麦,与我甚好的女孩子,反复犹豫到底要不要加上曾经两个字,最终还是没有。

某个夏天,她看完了整部《成长的烦恼》,打电话来说,希拉里达芙好漂亮,我问她看的是华特拍的新版吧?她说是的。我建议她可以去看看之前的老版,莱昂纳多表现青涩而让人印象深刻,很难想象出多年后《泰坦尼克号》里的那个英俊无比的Jack。她说,嗯,下次吧。电视剧的版本翻新不断,成长却是一次就绝版。所有看似不经意或是意外的变化,都有颠覆一个人的力量,我感到了。

毕业之前的那个学期她恋爱了,这只是个开始,我始终以朋友的身份与她一同走着,但我更能体会到一天天的改变,话题变了,没有人再会很开心或是很沮丧地打电话来说哪一本书很有意思,哪张碟应该去听一听,哪部电影又长又烂,所有的话题都要关于一个男生,唯一的男生。那时的她一脸幸福和笑意,夏天连白色的校服也显得很好看。我是那个女孩身边的一个朋友,看着故事的开始和结束。他们自有他们的甜蜜与曲折,旁人也无法体会,只是难逃所谓分别,毕业终结一切,我的位置没有改变,仍是她身边的那个朋友,可是她,却变成另一种神色,为什么?对我对她都不公平。有些东西我们无法逾越,太多经历难以逃脱,之前所有单纯的简单的清新的时光都回不去了。我望着她,她的目光却又不知道应该望哪里,我并没有真正陷入这场成长之痛,却无法避免地感到牵连,我一味地依赖那个单纯干净的女生,不想打扰什么,更不想被意外打扰。可偏偏不如期望,年少时的感情汹涌而百般不安,她失去了一个她所期待的结局,而我又开始与她渐渐相隔遥远,到底是我执拗不肯接受所谓改变,还是她正走向另一个方向,我很难企及。

想起他们分手的那个晚上,很晚,她哭着打电话给我,“分手了……”之后只有哭声。我没有说话,很难过。从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开始,便又是一种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无力挽留的感受,我听任她的泪水冲淡着过去,我怀念的,我哭泣的,似乎都在一瞬间找到了共同点。“我想抱你……”她忽地说。我沉默一阵,“嗯……”她又开始崩溃。那天晚上的最后一句话是“你好点,别想太多了,晚安”。我用的是尽可能平静的语调,可心中却非如此。很多事情都不只是青春的问题,可这些事情一旦发生在青春期,便变得难解难答。

我没能给她一个拥抱的安慰,她也从此无法与我再找到相互拥抱的理由。一夜长大之后,她变成了一个倔强而干练的女生,变得随意了起来,随意,或者说,不在意。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,只是她比我早一步。《成长的烦恼》的英文是growpain-成长之痛。不是矫情的词语,是真的可以体会,细微的一点点变化,却渗人生活的隙缝。

我一直记得之前那个干净而简单的她,反反复复同我讲那唯一一个男生时的样子,甚至再早些,那段只有我们俩的时光,无人打扰。她无法回到从前,我们之间不应该责怪任何人,也许这只是个我们刚发现的秘密,知道后也无所谓,只是又回到了两手空空的状态。

忽然想起和小麦说好一起去加勒比海的愿望,不知道她还记得吗?一句话带过的愿望,我还记得。

“听老一点的摇滚乐队?”

“我想听枪花。”

“卡百利。”

“枪花,我不喜欢女主唱,就听枪花。”

有时你会发现,一场旅行中,风景不及某个人陪伴重要,一场电影,对白不及亲密的窃窃私语甜美,一首歌,重点是与谁分享。有时能分享的人并不在身边,但心里有挂念也是好的。比如听到黄磊的声音就会想起曾经同桌过的一位男生,久石让的钢琴曲则又让人陷入对Anita的想念,能想起是因为有线索,长长短短,杂乱又可以忽然记起,重新翻出,人的记忆真的很奇妙。明明构成起来的过程琐碎而繁复,但反映出来的时候可以只是片刻的心情,抑或只是一首歌。

那天下午,叶德去看了一场民谣&摇滚的现场,九支乐队,挺多的。回来就极兴奋地告诉我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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